4月11日午夜11点10分,三辆警车驶出河南省濮阳县公安局,沿基黄公路向北高速驶去。车上坐着县公安局民警和首都几家新闻单位记者。目标是郎中大乡郎中村(集),去解救4名被拐妇女。
豫北大地,夜色深沉。黑色田野深处,村庄里的人家灯火依稀明灭。
濮阳县公安局长韩晓东,三十来岁,十分精干,这次行动由他来具体指挥。
11时50分,警车静静地拐入黄河岸边的一座村庄,在一条土路旁停了下来,十几名民警迅速跳下车,向村里快步走去。深色的庄子一片寂静,偶有几声犬吠。七拐八拐后,人们在一扇铁门前停了下来。
“就是这家”。一位民警低声说。
“上!小心点。”一声令下,几名民警利落地翻墙而过,快速从里面打开院门,其他人一拥而入,敲门声划破了深夜的沉静。
屋里亮起灯光,但却没有一点动静。为了防止意外,干警们破门而入。只见空荡荡的屋里,角落里的一张床上,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披着衣服坐在那里不知所措。床的另一边坐着一个极为瘦小的女子,想必就是那个被拐卖的妇女。
“我们是来解救你的,快穿衣服跟我们走。”民警对这位妇女说,然后严厉地对那个青年说:“你也跟我们到所里走一趟!”
一行人迅速带着妇女和男青年上了警车,离开了依然沉静的村庄。
在郎中镇派出所,警方对女方进行了简短的询问。
“你是怎么被拐来的?”
“……”
这位妇女说了一段话,也不知是哪里的方言,屋子里的人没一个听得懂。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大家总算大致搞明白了一点儿。这位妇女是贵州省人,没上过学。出来打工的路上,被人贩子拐卖了。人贩子打她们,不给她们吃饱饭。路上两个被拐姐妹受不了虐待,跳车逃跑,不知是死是活。她被卖了两次,最后被卖到这家。
“想回家吗?”
“不想”。
“为什么?你不要怕,现在没人敢把你怎样。”
这位女子说,现在买她这个小伙子对她不错。她在被拐之前结过婚,男人打她,对她不好,她虽然是被拐卖的,受了不少苦,但这个小伙子对她比原来的男人好,不想回去了。
——办案人员介绍说,对这种情况,公安部已有明确的政策,充分尊重被拐妇女的意愿。办理必要的法律手续后,可以留在当地。
在结束了问询之后,民警们又马不停蹄,扑向了下一个目标。当警车带着今晚被救的最后一名妇女离开八公桥镇时,已是凌最2点12分。
最后解救的这位姑娘才十九岁,来到派出所时,身子还因过份紧张而轻微地抖着,在侦查员的反复安慰下才逐渐平静下来。给忙了一整夜的民警最大安慰的就是这个小姑娘的两名话:
“我要回家,我想爸爸、妈妈。”
“我要告他们。”她指的是把她卖给人贩子的一个丧良心的远亲。
公安人员告诉她,那几个人已经被捉拿归案了,等待他们的,不会有好下场。
这个姑娘被卖到这家后被买主强奸,限制自由长达数月,等待这个买主的也将是法律公正而严厉的制裁。